春夏秋冬，四季轮回，顺势而兴，逆势而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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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仔猪饲料中添加高剂量氧化锌来防止断奶仔猪腹泻这一做法，还要归功于一个丹麦学者Hanne Damgaard Poulsen。她在1989年首次提出，在断奶仔猪饲料中添加药理剂量的氧化锌，能有效减缓仔猪腹泻并促进其生长（笔者以前一直以为这位大牛是一个年事已高的老爷爷，在写这篇文章查资料时才发现原来是一位中年女性，确实令我大跌眼镜）。随后的多年里，有关高剂量氧化锌在防腹泻方面的研究从未中断。

图1 Hanne Damgaard Pouls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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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学术领域对高剂量氧化锌的研究，高剂量氧化锌在饲料领域也得到广泛应用，起到了部分替代抗生素的效果，为世界范围内的养殖业做出了巨大贡献。如今高剂量氧化锌仍然是许多国家（特别是发展中国家）的饲料企业用来防治断奶仔猪腹泻的主要饲料添加剂。在防腹泻添加剂中，如果饲用抗生素排第一，那么高剂量氧化锌则排第二。它跟饲用抗生素一样，有着价格相对低廉且效果明显的优点。

图2 饲用抗生素与高剂量氧化锌的使用大大提高了养殖业的资金回报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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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饲用抗生素及高剂量氧化锌在畜牧业的大量使用，它们带来的诸多负面效果也时常见诸报道，人们对肉食品安全问题、环境问题的担忧也日益凸显。目前，饲用抗生素在世界范围内已经被多个国家禁用或限制使用。我国近一两年来的无抗饲料呼声也越来越大，全面禁抗的时刻已经离我们不再遥远。高剂量氧化锌的命运与饲用抗生素又是何其相似。欧盟国家在这方面是一个表率，他们先全面禁抗，再禁高剂量氧化锌。而我们国家目前只是对高剂量氧化锌的使用时间做了严格限制。日后等时机成熟，禁用高锌也是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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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到禁用高锌，我们要知道为什么。笔者接触氧化锌有好些年了，对它也有一定的了解。在此，打个不太文雅但比较形象的比方，高剂量氧化锌犹如断奶仔猪料里的一剂春药（为何这么比喻呢？是因为笔者对曾经看过的一部历史小说里的一个情节印象深刻，里面讲到秦始皇病重，太医开的药方效果不理想，而江湖术士开的丹药却有非常明显的效果，于是秦始皇大量服用丹药，最终病情迅速恶化不治而亡，最后太医发现丹药含有大量催情、壮阳药物成分，这些成分通过透支机体健康达到短暂的回光返照效果）。

图3 高剂量氧化锌，断奶仔猪料里的一剂春药

为什么把高剂量氧化锌这样比喻呢？因为高剂量氧化锌（3kg/t）加入到断奶仔猪饲料中，当饲料被动物采食到达胃中时，80-90%的氧化锌被胃酸解离成锌离子（1800-2025ppm），而断奶仔猪对锌的生理需要量约为100ppm，也就是说添加了高锌的饲料给动物提供的锌离子浓度是动物生理需要量的20倍左右。我们知道，一方面，锌具有提高机体免疫的功效，而大剂量的锌加入后，会从基因水平、细胞水平、组织水平等多层次调控机体免疫；另一方面，高浓度的锌离子对肠道中的细菌有一定的杀灭作用，从而减少病原菌对动物体的危害。这是高浓度锌离子的正面效果，但如此不正常的锌浓度对动物本身存在很多潜在的危害。它在透支动物机体免疫保护的同时，会打破营养吸收的平衡，干扰其他物质的吸收，影响动物健康。此外，高浓度锌离子虽然对肠道病原菌有一定杀灭作用，但研究发现，大肠杆菌会形成对重金属的抗性。2013年德国研究者Starke提出肠杆菌会通过特异性重金属质粒的基因转移这一途径，整个肠道中的肠杆菌快速获得对高剂量锌的抗性，这和抗生素引起的细菌耐药性非常相似。

图4 强耐重金属的超级菌的普及会发生在不远的将来

讲完了锌离子的作用，下面讲讲氧化锌本身。饲料中添加高剂量氧化锌，达到肠道时包括高浓度锌离子和相对少量未解离的氧化锌两种成分。恰恰是这些少量的氧化锌，才是真正该起防腹泻作用的部分。氧化锌在肠道中，能竞争性的和病原菌的特定结合位点结合，抑制了病原菌对肠上皮的黏附入侵，从而保护肠道结构的完整性。目前国内外相关的包被氧化锌添加剂，就是针对到达肠道的这部分少量氧化锌而设计，它通过包衣技术使氧化锌安全过胃，到达肠道后再释放，从而去除了到达肠道的高浓度锌离子成分。虽然包被氧化锌避免了高剂量锌离子对机体的干扰，但同时也去除了高浓度锌离子对机体的免疫增强作用（虽然这种增强作用是一种得不偿失的方式）。这也说明了为什么在养殖条件很差的地方，有时候包被氧化锌的防腹泻效果不如高剂量普通氧化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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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禁抗、禁高锌在短期内会提高养殖风险、降低企业利润，很多饲料企业和养殖企业不愿过早承受转型之痛，但是畜牧业的未来，一定是朝着健康、高效、环保方向发展。谁有壮士断臂的勇气，先抓住机遇，谁才会赢得未来。

（成都牛牛农牧/四川定锌丸饲料科技有限公司 ）